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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在二刷一本书,叫《写作人生》,里面是一个作家在看过另一些作家的传记之后写的类似读后感或者随笔一样的东西。其中我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有个作家叫缪里尔·斯帕克,她是个有独创性的作家,展现了一种被后世称作后现代主义小说的叙事方法,同时也是个“天主教小说”作家,而她“对典型的天主教徒的虔诚,更多的是抱着一种戏谑、好奇和不同情的态度;天主教对她的吸引力基本上是形而上学式的:她喜欢有一种先验的真理秩序,可以以此衡量人类的自大和愚蠢”。而斯帕克认为,“从本质上看,人生既不悲惨,也不可怜,而是滑稽或荒谬”。相应的,她的性格也可谓是放荡不羁(但没艾米斯不羁,她只是性格),反复无常,躁动不安。

还有个作家叫金斯利·艾米斯,他在一篇名为《被上帝遗弃的人》的随笔中,他宣称“没有信仰的人在他们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因为没有信仰而更加可怜”,而他同时在一个记者访谈中咆哮“没有什么上帝,人生是荒谬的”,同时说自己是无神论者,并且恨他(上帝)。这样的自相矛盾,看起来没有斯帕克那样“洒脱”,直接断言人生的性质,但却能让人感到这是遇到同样的荒缪而做出的不同反应而已,他们的实质是一样的,并且从他在现实中的做法也可见一斑:放纵人生以此逃避日常痛苦。而他写的小说也代表了艾米斯渐渐对生活失望到绝望,从一开始的大体情感上的正派得体渐渐转到赤裸裸的反面角色,汇集了你可以想到的所有极度糟糕的性格与行为。

宗教信仰和人生观还有行为是密不可分的。亨利·詹姆斯逝世时,格雷厄姆·格林写道,詹姆斯的逝世使“英国小说失去了宗教意识,随着宗教意识的失去,人类活动的重要性也就失去了。小说世界失去了一个范畴”。格林自己也是一个在各种领域摇摆不定的人,在政治上一会儿给保守党投票一会儿庆祝工党当选,相当情绪化,没有一个坚定的意识形态的信仰;在宗教上,“他总是非常混乱”,他声称自己是“天主教不可知论者”、“天主教无神论者”,说自己失去“信仰”,却还有着“信心”,是一种“徒然神往的希望,希冀虚无缥缈的整个基督教神话原来是真实的”。包括到了最后,他为了自己的乱交而寻求主的原谅,从此得到的与神父的不同寻常的友谊。

但凡有思考能力的人应该都质疑过人生的本质,幸运的是宗教给出了答案。我以前一直质疑那些有宗教信仰的人就不会有什么困惑迷茫吗,现在我终于知道原来那些有信仰的那些人只是说起自己的“罪”的时候有个能靠的岸而已,该荒谬的一样荒谬,但和完全的无神论者不一样的是,宗教经常是个救赎的角色,这源于人从小耳濡目染的向善本性,而宗教给了人们一个途径“赎罪”,上帝什么的象征着光明和希望。它来自于最原始的希望。于是他们至少还能有个“徒然神往的希望”,这让我想到了祥林嫂,她最后问“我”,有地狱吗,这就是一个“希望”。还像那些抑郁症,他们离开世界确实是为了解脱,但死,是他们唯一的“希望”。死亡即自由,不是吗?

中国没有统一的宗教信仰(我们信仰马克思主义),那么取而代之的是什么呢?没有统一的宗教(虽然仓央嘉措那种一个转经筒就能吸引住我),但是有玉皇大帝和阎王他们,但国外也有自己的神话啊,总感觉中国的宗教少了些什么,于是就像格林说的,“小说世界失去了一个范畴”。

我们生来就是制造矛盾,解决矛盾。我们很简单的就可以意识到人的一生其实没什么意义,除非对他人作贡献,给自己创造价值,但这样说有点蠢,不仅因为好像大家特别爱在自己的作品中讨论人生,还因为不是所有人都有一个惨兮兮的苍凉悲哀的价值观,而有人惨兮兮了后还强行“乐观主义”……这我就很不解了,为什么大家那么爱谈人生谈理想啊……

强行乐观主义是开玩笑,一般这样的人都属于务实的,他们尝试和社会和解,而不是像艾米斯那样颓废下去(艾米斯其实真挺极端的),我想起了那些巴托比作家们,那些拒绝写作的人,他们以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理由拒绝写作,这虽然是对文学的态度,却也体现了一些他们对世界的态度,因为文学是对内心世界的表现,有很多人写作也是为了逃避现实,或者说是热爱生活在幻想中,那些现实主义也是为了想把真实的变得更好,所以在我看来,有一些作家就像天真的孩子,他们把自己的所见所思所感写下来,当做精神寄托。于是问题来了,巴托比作家们为什么不写作?

 ...推荐一本书:《巴托比症候群》


2017.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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